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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低产,是难产型选手

与我荣光(双策,师徒)

卡文困难期,更一个小段子,一个互立flag以示尊敬的玻璃渣小故事。看成cp向和亲情向都可以。
BE预警(´•༝•`)

*****——

“何时回来?”其实他知道,这个问题对于眼前这人真是蠢得不行,但是就像固执成习惯一般,每次出征前他都要这么一问。
帐门前的军爷脚步一顿,回过头,笑容温柔。“三日后晚饭前,记得帮我温一壶酒。”
“才不,你这老头子又要喝醉,到时候还要我收拾。快走快走。”他皱着眉头,一副不耐的样子把人推出去,回过身来,却对着一屋子寂静怔愣出神。
又走了……这是第三十五次,他目送着他上战场。会不会还有第三十六次?他不敢想,也不愿想。
哪有师父把自己徒儿带上前线,又丢在营帐里让徒弟伺候吃喝拉撒的,多大的人了。
“死老头子。”他嘴上骂着,手上却补起被师父穿破的袍子。老头子教导有方,他枪法一般,家务活却一流,说出去丢死人。他恍惚想起十年前,也是这人把他从流民堆里揪出来,问他:“孩子,你会缝衣服吗?”
他当时特纯真地点了点头,就成了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。想来,真是一头栽进了狼窝。
但就是这只邋邋遢遢的老狼,也曾单枪匹马杀进匪帮里,替他报了父母的仇。那时,他跪在父母坟前泣不成声,一双布满茧子的手擦净了他脸上的泪。
“我天策儿郎,可是流血不流泪的。”这是一句训导,语气却格外轻柔。
“我才不是什么天策儿郎,师父,你是我的大恩人,要我怎么报答都成,可我不要入天策……不要和我爹娘一样,白白一条性命,说没就没了!”
面前师父的一脸错愕,他闭紧了双眼,以为会迎来一巴掌,发顶上却是一暖。师父叹了口气,揉乱了他扎好的头发。
“你若是不想,那就罢了。我既是你的师父,自然要好好照顾你,若是有一天,像你爹娘一样不幸去了,这柄长枪,也定会护你一生。”
那柄长枪枪尖亮如星,枪樱红似血,灼得他眼底发烫,牢牢烙在了他心里……

等待总是煎熬,三日同三年般终是过去了。这一日,他炉子上温着酒,早早就站在城门口等。一人,两人,十人,五百六十八人,没有一个,是他最熟悉的样子……直到天色渐暗,空荡荡的城门口刮起凛冽的风,一名小将匆匆忙忙向他跑来。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一把拉住他。
“我师父呢?李翱,他去哪了?”
小将面露戚色,犹豫片刻,终是把怀里抱着的包裹打开。那是一柄熟悉的长枪,枪尖亮如星,枪樱红似血,只是从中间断成了两半……
“你,你莫要伤怀,李翱他是为了救弟兄们,他是天策的好儿郎……”后面的话,他已听不真切,只是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柄伤痕累累的长枪,宝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。
这人,明明就是个邋遢的老头子,怎么这么不惜命,答应的好好的,说好的三日后回来,酒都白热了,骗子!说好的,护他一辈子呢?
“骗子……”
“什么?”
他终于呜咽着哭出来,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长枪上,仿佛想抹去那一道道创痕,终是徒劳。
伤痕依旧,斯人不在。

塞外月牙如钩,孤坟一座,有人坐在坟前,饮着酒,一杯又一杯。
“狼牙尽数要退走了,这次,怕是最后一战了。”他喝完一杯,在坟前洒上一杯。
“你这酒啊,不怎么好喝,淡而无味,不知道你怎么醉的。来,你也尝尝。”
“其实,我后来想想,你骗了我那么多次,我瞒你这一次不算什么,说到底也算不上骗,你也别在地下老念叨我。”
喝完最后一杯,他拍拍土站起来,弯下腰抚了抚坟头开出的一朵小花,平日里冷峻的神色忽然温柔下来。
“我明日晚饭前回来,师父。”
一柄长枪被他紧紧握在手中,枪尖亮如星,枪樱红似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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